植物人是否有意識？－健康醫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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植物人都是大腦沒有意識的活人嗎？現在看來，還真就不一定！不信——

你問，植物人可以答

「你現在願意回答我們的問題嗎？」

「願意」。

「你父親是叫托馬斯嗎？」

「不是」。

「是叫亞歷山大嗎？」

「是的」。

「你有兄弟嗎？」

…… ……

2007年初，英國劍橋大學和比利時列日大學組成了一個研究小組，專門對植物人是否具有意識的課題進行研究。在接下來歷時3年的研究中，研究人員找到了觀察植物人大腦意識活動的好方法。他們用特殊辦法先後與23名植物人進行對話，在對話的同時，通過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技術對他們的腦部進行掃描，以觀察他們對於外界語言刺激的反應。上面的對話，就是研究人員與一位幾年前腦部受傷的年輕人的一次對話。
這位年輕人在受傷後，已經對任何刺激沒有了知覺和反應，已經被確診為植物人。研究人員每隔30秒向他提出一個問題，大腦掃描儀器隨即記錄下他的答案。結果顯示，「不是，是，是，不是……」的清晰大腦信號接連出現，回答速度不比正常人慢。令人振奮的是，這個植物人答對了6個問題中的5個，第6個問題是無法斷定答對答錯，因為掃描儀器沒有收到「是，或不是」這類明確信號。更讓人感到驚奇的是，這樣的神奇現象不僅僅在他一個人身上出現了，在23名參加實驗的植物人當中，一共有4個人能夠正常對話，而這4個人和其他植物人一樣，並沒有接受另外的特殊治療。

與植物人交流的秘法

那麼，研究人員是採用什麼樣的辦法與植物人交流的呢？

原來，研究人員在不知道少數植物人能夠聽懂正常人的話的情況下，先假定他們能聽懂正常人的話。但因為植物人即便能聽懂，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樣用嘴巴和筆，或者用表情和肢體來表達意見，所以研究人員就告知植物人用特殊的方法來對聽到的問題做「是」或者「不是」的回答：如果想說「是」，就需要在腦海里想像打網球的情景，這樣，大腦的運動輔助區就會做出反應；如果想說「不是」，那就需要想像正在家裡閒逛，這樣會激活大腦與空間感有關的海馬區；而大腦的不同區域被激活時，腦部血流會在核磁成像中呈現出「亮點」，研究人員據此就知道植物人是否能聽懂別人的問題，並作出反應了。

不過，植物人用這種特殊方法回答問題，即便準確了，那是不是碰巧了呢？為了進一步搞清楚這個問題，最近，加拿大安大略大學的科學家就採用同樣的交流方法，重新做了與植物人對話的實驗。不過這次設計的問題，更有說服力了。科學家先要求植物人用想像打網球或者在家閒逛的方法，回答是與否的問題。在初步確認某一植物人有意識之後，又讓他執行某一行為指令，如「請你活動一下右手」、「請你活動一下左腳趾」等，結果發現植物人的大腦內負責控制右手或左腳趾活動的區域，被激活了。儘管他們的右手或左腳趾沒有真的活動起來，但大腦的相關指令卻發出了。

通過對19個植物人進行檢測，科學家發現其中有3個人有意識，並能「表達」出來。科學家認為，能斷是非，還能聽懂指令，這足以表明有這種大腦活動的人，是具有意識的。這個事實應該毋庸置疑。

如何更人道地

對待植物人？

現在看來，一些原本我們認為完全喪失意識的人，其實有一部分真的是明白他周圍正在發生的事情，而以往我們對這一部分植物人的意識能力卻毫無察覺。如今找到了這種特殊的交流方法，我們就可以進一步了解無法動彈的他們內心的想法了。當然，也由此帶來了許多新問題需要解決。

例如，對於有意識的植物人來說，他的生存權就可以由他自主選擇。但通過交流，他要求「安樂死」，我們是否應該尊重呢？如果我們不同意這樣做，但他又明確地反覆告訴我們他痛不欲生，他不想連累親朋好友，那他的要求我們是否要給予滿足呢？如果拒絕他們的要求，是否不夠人道呢？

另外，這一現象也提醒我們對植物人的護理應該進行改革。既然一部分植物人有意識，我們就應該對他們進行更精心的精神護理——和他們交流，給他們精神力量，完全應該像對待四肢癱瘓的人一樣對待他們，而不是簡單的吃喝等護理。

當然，科學家們下一步要考慮的問題是，能否讓有意識的植物人藉助意識的力量，用意識真正指揮他們的身體，從而讓他們回到正常人的隊伍中來。這無疑為植物人的康復，提供了治療新思路和新方法。不過，更值得深思的是，為什麼少部分植物人的意識能夠「說」出來，而大部分卻不能？這些會「說」的植物人究竟有哪些特殊性呢？這些謎團未來都需要進一步破解。